百丈海

*我流博人传，巴别塔博醒来后到再次入棺之间的故事

*主CP：博普悼亡；博娅亲情；凯博友情；特博君臣；精英干员博cb

*第一人称日记体，无责任私设

*前篇见合集，道系更新。感谢阅读，连载不易，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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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858

 

我接任战地指挥官的任命在第二天早上正式下达，根据规则所有战斗人员中队长级别及以上的成员需要来向我报告述职。

 

不出意料，配合的人并不多。就是来的人里，显然也有很多人是Scout他们用了各种方法带过来的。有人特意警告我来着——“别以为我们萨卡兹都和那几个蠢货一样好骗。”

 

出人意料的是，我上任之后的第一项任务来自阿斯卡纶。

 

她希望我去追捕在上次溃败之后离开的那几支小队。他们的首领曾经因为卓著的战功很受重用，他来投靠我们时特蕾西娅亲自同他谈了很久。他知道太多巴别塔的信息和特蕾西娅的计划，就这样任他们脱离出去，一旦他们投靠或被特雷西斯一方俘获更是难以承受的损失。如果不是他离开了，在上一位指挥官重伤之后的继任者很有可能就是他。

 

“带值得信任的人去。尺度由你自己把握。”我知道阿斯卡纶向来有特权不遵循特蕾西娅尽量不伤害同族的指示。但不知道经她委托的我是否也有同样的权限。

 

逃兵共四十八人，合计相当于四支标准小队的建制。其中以地面作战人员为主，防御及医疗力量较为薄弱。二十天前他们离开时只带走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没有偷窃任何设备或载具。以徒步的速度计算，如果他们没有投敌，目前应该还在这片区域内。

 

这么一大批人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我们派出的斥候已经从附近的村庄传回了消息，有人去购买了许多医疗用品，其中也包括萨卡兹传统中用于抑制矿石病的草药。

 

于是斥候继续打听、追踪，终于确定他们的落脚点就在西面的一处山谷。

 

我总认为那位首领的离去自有原因。以他当时在巴别塔的地位，如果真的是叛逃，他大可以造成更大的破坏，或在离开之后直接投奔特雷西斯。但他都没有那么做，却选择在一条偏僻峡谷中的幽暗山洞中疗伤。而之所以会有伤员，或许是因为他们还经历了战斗。

 

我方没有相关行动，所以他们大概还是在和特雷西斯的手下交战。为什么他们在脱离之后还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不认为他们真的是“叛徒”，但也正因为如此，参与行动的人就更必须是信任我的判断，能够配合我随机应变的成员。同时他们还必须有能力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冲突。

 

于是依然是Scout、Misery、Sharp、Ace、Misery和Outcast以及他们每人手下小队中最受信任的一名战士。

 

从他们在购买控制矿石病的草药看来，还有人在经历矿石病的发作。这离开的四十八人中甚至还有在我那里登记加入我药物实验的人员。根据我的登记记录，这位术师就是那名首领手下的一名队长，她大概是为了跟随领袖才离开的。

 

虽然和凯尔希约定了新研发出的针剂仅做急救使用。但为了可能到来的急救需要，多带几只以备不时之需也是没问题的吧。

 

Day  865

 

出发的第三天斥候报告自己已经暴露，“叛逃小队”开始继续移动，并派出了两名先锋追击他。我拒绝了他的交战请求，让他自行撤退至安全地带停止追踪。

 

我们日夜兼程，轮流驾驶，全速追赶，只用了不到四天就到达了他们曾经在峡谷山洞中的落脚点。Scout和Misery分别是侦察和潜入方面的专家。很快推断出了他们目前的状况，他们在到达这里之前应该经历过重创，在这座山洞中实际生活过的人只有三十余人。而且至少有五位行动不便的伤病员。

 

分析地形之后我选定了他们最可能行进的两条道路，派Misery和Scout各自去探查。

 

第四天的黎明时分，Scout带回了对方的消息。Scout探查的这条路线是沿汇入峡谷的河流上行翻山。对于他们的状况而言很难走，但河边的乱石滩不易留下痕迹，在河边林地的掩护下也很容易进行反追踪的操作。

 

如果发生交火，他们可以占据高点防守或者立刻散入林地。我决定发挥我们行动迅速、机动性强的优势直接在路线上直接从林地里发动伏击，堵住林地方向的去路，将他们所有人控制在河岸。

 

他们共三十人，行进时分成了三支小队。分别作是八人的先遣队、护送着五名伤病员共十四人的主要队伍和八人的后援部队。其中先遣队由首领本人亲自带领。周密的行动，难怪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他。

 

但对我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办了。即使在最差的情况下，我真正要解决的也只有他们的首领。经过减员十余人的大战和近一个月的跋涉，我手下半数达到队长级别的人员要解决首批先遣队不会遇到什么阻碍。此后的两支队伍，一定不会对落难的首领坐视不管，但主要部队的作战能力因为伤病员而大打折扣，即使后援部队能够及时赶来，相信我们也已经又做好接敌准备了。即使他们事前有过约定，任何一队遭遇伏击其他人员就立刻逃跑，已经控制住首领的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一切按计划进行，甚至还要更简单粗暴。我们直接利用人数优势包围了他们的小队。

 

首领见状直接放下武器投降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同这次行动的最高长官对话。

 

Sharp担心有诈，不想让我出面。但这其实正是我期望的最理想的发展——希望我们双方都不需要动一刀一枪就能解决这次事件。

 

于是我在Sharp和Misery的护卫下上前，他见到我有些惊讶。他还记得我，但仅限于医疗科研人员的身份。

 

我也确实不想以战地指挥官的身份同他交流。也就这样开场了。于是一切都很快变得明晰了起来。

 

他很抱歉自己的离去对巴别塔带来的不良影响，但叛逃确实是个误会。

 

参加我实验计划的女性术师就是他形同妻子的伴侣。她在前段时间的突发矿石病，但因为巴别塔正在交战中无暇顾及，所以他便决定带着她离开这里。毕竟在那种连领袖都安危不明状况下，帮不上忙的人都是累赘。

 

然而不仅是他们带来的小队誓死追随，还有另一支真正的叛逃者小队为了严肃自己加入他们浑水摸鱼一起行动。尽管他当时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自己只是为了帮妻子治病而离开，但他们在真正离开巴别塔之后还是在不断邀请他们一同去投靠特雷西斯。

 

最终他们同那半支小队分道扬镳，却又被那些背信弃义之人当做投名状出卖给了特雷西斯一方的军队。他们双方交战，整整损失了一支小队才摆脱敌人。此后直到被我们的斥候发现，都因成员伤病在山洞里休整。

 

他为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刻离开巴别塔，无法说服自己的手下留下为王女效力，又无力保护他们而感到羞耻。他接受来自巴别塔的任何裁决，但希望我能放过他的妻子和剩余的手下。

 

阿斯卡纶拜托我的的事情我当然要完成，尽管我还无法替巴别塔对他做出任何裁决。但一个矿石病患者和几个伤员，我还是能做主的。

 

“你的妻子签署加入了我的药物实验。尽管条款已经更新为仅限急性发作病例使用，但她依然符合条件。在接受实验药物之后她需要回到巴别塔接受健康监护。按你的叙述她已经失去意识，作为她最亲近的人，你可以接受以上说明的事项吗？如果你能够接受，那么在你回到巴别塔驻地，由它对你做出裁决之前我依旧可以将你和你的部下视为巴别塔的成员并提供相应的保护及医疗援助。”

 

他的另外两支队伍也赶到了。他看着自己那些灰头土脸的部下，同意了我的条件。

 

最终包括首领及伤病员在内，我们带回了二十七人。

 

特蕾西娅在了解情况之后准许他们继续作为巴别塔的战斗人员接受我的指挥。

 

阿斯卡纶则悄悄问我这三十人中的另外三个不同意回归巴别塔的人还会不会以任何身份或方式回到我们面前。

 

我如实告诉她绝无可能。那位首领已经向我施行了萨卡兹人听从调遣的礼节。他并不知道在我这里无需割手令衣服浸血的事，而他掌心透过我衣服的鲜血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

 

Day  869

 

带领离去的高级军官回归以及他回归后的臣服态度让一些萨卡兹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断断续续地有些人来向我补做述职。想来这或许就是阿斯卡纶的用意，让我通过完成这项挑战树立威信。只是没想到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达成了。

 

我也正好带不同的队伍出去熟悉他们的能力倾向和作战风格。正好让一直跟着我东奔西跑的Scout等人休息休息。

 

今天我更是终于逮到Logos，让他做了一件我从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就想让他对我做的事情。

 

“Logos，给我下个诅咒吧。”

 

“什么？”

 

我记得现在被称为炎国的地方在以前对Logos现在的状态有一个专门的形容词，虽然本来是形容女子在受到惊吓时的反应。但从字面意思上用来形容Logos好像也没什么错。如果把他现在的表情拍照发给Scout，Scout一定会高兴地取笑几天然后被诅咒吧。说实话作为一个对诅咒十分好奇的人我还真有点羡慕他。

 

我只好和Logos解释：“你看，我上任的第一天你就来向我报道了。但是我真的对你的源石技艺没有任何概念。有些事是不能光靠观察和学习就能明白的。在我之前的生活中完全不存在诅咒或言灵。不如你就给我下一个无伤大雅的诅咒？”

 

Logos看我的表情想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物种。这是他不知道，不过我确实也是就罢了。最终我用“指挥官的命令”令他屈服了。

 

“你系鞋带之后必留鼻血。”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无带皮鞋。再想询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没影了。

 

我向Scout表达了我的疑问。

 

“您居然请他诅咒您？！”平时沉稳的狙击手发出惊呼，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冷静下来。“女妖的诅咒就是不论多么违背常理，也一定会实现。像这种有条件的更是强力。他也太认真了，居然和您来真的。”

 

“很好，很高兴他理解我的决心。”

 

Scout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出来您是真的没概念了。哎……祝福您。要是我的祝福和他的诅咒一样有效力就好了。”他说着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我即将发生什么不幸一样。

 

Day  872

 

诅咒是真的吗？

 

完全无事发生，我的生活和鞋带毫无关系。而且让我想想，自从一年多以前来到卡兹戴尔从穿了特蕾西娅帮忙准备的衣服之后我的生活就已经同鞋带告别了。

 

而且尤其是当我知道我会因为系鞋带而导致流鼻血之后当然会对此格外注意。而且系鞋带到底和流鼻血有什么关系？这怎么可能呢？

 

Logos是不是在逗我玩？如果是这样，我还在小心鞋带岂不是很蠢。

 

Day  873

 

我不该怀疑Logos的……

 

因为我接任了指挥官的职务，特蕾西娅清闲了一些，有空回归了她服装设计的爱好。她为阿米娅设计了一套方便行动的服装，其中的鞋子是防水的特种靴。

 

理所当然地有了鞋带。

 

而且因为是中筒的靴子，鞋带还很长，阿米娅自己还不太会系。但她又很喜欢这种和别人风格很像的衣服。所以她一大早就趿拉着靴子甩着超长的鞋带跑来找我帮忙。据把她抱过来的Outcast说，她眼看着这孩子没走出十米远就摔了一次，所以赶紧把小兔子抱过来了。

 

对此我当然责无旁贷教她系好了这种靴子的鞋带，在靴筒边缘多绕两圈勒紧靴口就好。还手把手为她做了示范……

 

帮别人系鞋带也算吗？

 

肯定算的吧。不然我根本完全没有鞋带啊。

 

但我还是不相信，或者说很期待。我现在系过鞋带了，但是这和流鼻血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注意饮水保持环境湿度，不破坏鼻粘膜哪里有那么容易流鼻血？

 

我上次流鼻血的时间比上上次接触鞋带的时间还要久远。已经是我沉睡之前，刚加入机构时的事了。而且那是被人打了的外力作用。

 

这都是可以严格防范的。

 

Day  875

 

我自制的加湿器被可露希尔相中学习了原理改造开发去了。

 

这些天多喝水、保持空气湿度的尝试让特蕾西娅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判断道：“博士，我发现你的皮肤变好了哎。”

 

凯尔希则向我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我当然没法向她解释什么。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连Logos也会一起遭殃的。

 

另外我调了Ace做我的护卫。Sharp对此愤愤不平，好像没法跟着我一会一趟地出去打仗是什么损失似的。我只好解释了来龙去脉，表示这是根据目前形势制定的临时排班，只是更看中抗击打能力和防御而已。

 

Sharp听闻和Logos的诅咒相关，没多分辩就走了……好在Ace信誓旦旦。

 

Day  878

 

Misery听Scout说了我求Logos诅咒我的事情之后来慰问我了。得知他的诅咒到现在还没有应验更是震惊。还劝说我尽快放弃抵抗诅咒的努力，让结果自然发生。他曾经和女妖合作过，知道如果抵抗她们的诅咒往往会在诅咒最终应验的同时招致更加严重的祸端。而且抵抗成功的时间越长，就越严重。

 

“当时她诅咒那个萨尔贡王酋吃荤腥必定死。那个王酋素食了五天，第六天没忍住吃了条鱼，结果他最后……不说也罢。”

像我这种已经坚持了将近十天的……他的原话是“我很担心到时候您流血的不只有鼻子。”

 

听到他这话突然我有一种直觉，就是他的这句预言比Logos的诅咒更加值得注意。

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继续这样严加防护我还能怎么办呢。

Day  879

 

第十天……果然还是应验了。

 

凌晨两点半我接到了线报，有一只外围巡逻队遭到了佣兵的猛烈进攻。我和Ace立刻赶往现场处理。

 

我带过去增援的人就是那名首领和他的一支小队，作战很顺利。佣兵们看似凶猛其实毫无章法，只知道一味猛攻。稍许策略技巧就把他们都解决了。最后眼看就要被我们歼灭，那队佣兵的队长终于反应过来向我所在的目标点冲来，然后被戒备已久的Ace一盾牌拍得昏死过去，又被首领在作战结束打扫战场时补了一刀。

 

然而就是这一刀出现了问题。事后我们检查发现他的脏器移位是源石技艺的结果。所以当时首领那一刀并没有真正杀死他，而是直接让他疼醒了过来。于是他下意识地抓紧了他手边最近的东西——我的脚踝。

 

我当然是先被下了一跳，直接反应想要逃脱。但脚还被死死抓着就直接摔在了地上。虽然用胳膊护住了眼睛，但地上那把法杖的杆还是直接磕到了我的鼻子和嘴。结果当然就是……流鼻血了。不只鼻血，牙齿松动和牙龈流的血也从嘴角渗了出来。场面看起来挺吓人。

 

首领在补刀的时候是用佣兵队长自己的刀把他穿透钉在了地上，所以他就算没死也是重伤，无法对我造成更多的伤害。但那些发现自己的指挥官意外受伤而神经过敏的队伍成员一拥而上，把那名佣兵队长……不说也罢。

 

比我自己牙齿松动、鼻子流血更难熬的其实是等着Ace把那人的断手从我的脚上掰下来。

 

回到驻地找凯尔希处理伤口的时候，她无情地嘲笑了我。

 

而没有把Logos供出来的我得到了他听从调遣的礼节与做个好梦的祝福。

 

或许也算得上是好事吧。

【未完待续】